暗是一只猫

你也是熬夜冠军吗🏆

《十方志》——与子成说(离执)

嗷这个之前似乎是发过的ಥ_ಥ
不过没有关系大家当作第一次看hhhhhhh
毕竟我在十方志里面就像是一截混凝土
连泥石流都不足以概括的那种_(:_」∠)_
据说大家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呢
但我的人设依旧是那个
“乖巧可爱聪明伶俐风华正茂的可人儿桶子”
好的吃过的没吃过的大家都祝食用愉快诶嘿嘿
⁄(⁄ ⁄ ⁄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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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雨,就像它的寒流一样,料峭淋漓。
慕容离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薄披风,从庚辰手中拿过伞,在打开门的一瞬间被风吹得僵了片刻,调整好步伐出门去。
去找执明。
自执明有孕,慕容离主动去看他便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惯例。慕容离想起执明第一次看见他携一身寒风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时目瞪口呆的傻样,不自觉地有些发笑。
不过今天去,倒是有件正事要与他商量。
慕容离敛了笑意,不禁有些犯愁,正纠结说与不说,便遇上了随王伴驾的仪仗。
他赶紧收起复杂的想法,退到一边给仪仗队让了个路。
仪仗队不出所料地停了下来,肤色白皙的手撩起窗幔,执明的声音大概是因主人刚刚被颠了的缘故,听着不稳还带点喘息。
“阿离,外面有雨,上本王这里来。”
慕容离这会儿没心思教训仪仗队行路不稳,当下最要紧的是先看看执明和孩子的安危。
他匆匆应下,把礼数抛到脑后,弯腰钻进了执明的轿子。
不过现场还是证明他想象过于丰富。执明靠在轿子的一边,让了一块位置给他,有些喘但是精神还好。等到了近前,慕容离才发现执明脸色略微泛白,额头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王上!”
慕容离基本上是用最快的速度扑到执明身边,急切又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肚子,手下温热的隆起让他心里总是一颤,他抬起头对上执明的眼睛,等着他的回复。
执明虽然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但还是笑得纵容。
“阿离不必紧张,只是雨天路滑,颠得有些突然罢了。”
不必紧张?
慕容离心底哼了一声,他是忘记自己之前刚刚怀上的时候反应有多大了吧。他嫌弃地摸摸执明皮包骨头的手腕,莫名有些心疼。
执明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叹气。
他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之前四方征战的时候伤了底子,养了许久才养回来。后来跟阿离闹别扭,阿离一怒之下跑去遖宿躲着他,把阿离带回来之后疼得厉害起来,才知道早已不是一个人。丢了孩子气血两虚,又瞒着阿离似养非养了一段时间才好些,还没等补些回来,就急吼吼地又怀上了第二个。
执明躲着慕容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两把肚子,从今天起身开始就一直有些隐痛,不过自从有孕以来倒也习以为常。执明没有真正生过孩子,从前小产的时候悔痛交加,有些意识不清,尽管过程里的痛剧烈又连绵不断地磨人,但那时候更多的还是没有早些发现的愧意。
他还是希望阿离,不要发现自己不适的好。
毕竟自从自己有身子之后,阿离就真的应该去看病了。
慕容离看着执明晦明难辨的神情,看着自己跟执明交叠在一处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执明撇过头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留痕迹地用空出来的手扶住后腰,问他:
“阿离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慕容离坐好身体,声音轻飘飘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隐约透露出一点试探的意味。
“王上,微臣想回浮玉山去看看。”
执明皱了眉,按着后腰的手不自觉地绕到身前糊了两把。
“什么时候?”
慕容离看着他,手还跟执明拉在一起,敛下目光回答:“近两日吧,阿煦的忌……”
他及时收住了话头,但还是被执明听了去。
执明的语气瞬间就抬起来:
“还是为了他?”
慕容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挽救局面,又不知如何平息执明的怒火,也担心他伤到自己和孩子,不敢再说话,只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执明看他这样更给他坐实了心系阿煦的罪名,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
“难为本王还觉得慕容大人心悦本王,如今看来每每来见本王怕是都想着怎么说要回去祭拜旧人的事,你……”
帘外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暴躁,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寝殿。
慕容离先执明一步下了车,在门帘外等了片刻也不见执明下来,有些疑惑紧张地拉开帘子。
执明自从刚刚跟慕容离动怒之后便觉得腹部的痛感上升了一个档次,之前只是隐约的抽痛,现在却突然剧烈起来。他皱着眉撑住轿子的椅边,喘着粗气用另一只手捂住肚子,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慕容离看执明这副样子心疼得不行,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会说话。他走到执明身边扶住他的手臂,轻声叫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但眉目间尽是担忧和自责。
执明略缓过一阵痛,后背上浮出一层虚汗,被绫缎吸掉。慕容离一只手轻抚他的背以示安慰,感觉到些许湿意。
“感觉怎么样?还是疼?”
慕容离其实有点慌,执明估摸着这几日就要生了,太医说孩子下来的时候恐怕要受点罪,他早就开始后悔让执明怀上,又怎么可能放心地扔下执明自己回去。其实他本意倒是执明生下孩子自己才能安心回故国,没想到一不留神把阿煦说出来,反而惹他想多。
执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自己抹了抹额上的汗,推开慕容离伸过来扶他的手,打算自己走进殿内。但是拗不过慕容离坚持要扶他,便板着脸任他去,也不答他的话。
走近殿内,执明屏退跟随的侍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并不看慕容离,径自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隆起的腹部隐在桌案后面,不过正合他的心意。
执明用手轻轻地在肚子上打圈,从刚刚开始便疼得有些难耐,身上的汗跟不要钱似的出,碰到肚子的时候只觉得原本柔软的地方硬得像里面揣了块石头,让他几乎有些熬不住了。
慕容离看执明尚好,准备继续刚刚的话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格外温和。
“王上,我只是想着回去看看,那里是我的故国,我总归是要回去的。”
原本慕容离意思是说总要回去看看,但如今执明疼得难耐,这句话在他耳朵里自然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走下台阶来到慕容离面前,气息不稳但音色冷然。
“兰台令的意思是说,反正总是不会留在我天权,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阿煦,本王总是比不上他,可是此意?”
慕容离只觉得格外委屈,自己的意思被执明扭曲成这样就罢了,还一直把阿煦拿出来说事。自己跟阿煦也不过是挚友,或许有些什么别的,但往事难追,直到如今自己与执明已经有了孩子,而阿煦……除去曾经的病弱文思,便不记得别的模样了。
他看着执明咄咄逼人的模样,想起他今日不顾自己解释便硬扣罪名的行径,不觉心头火起。
他的脸色也冷下来,直直地对上执明的眼神,一字一句地回答:“对,你就是比不上阿煦,一辈子也比不上。”
这句话一出在执明耳朵里几乎是一声惊雷,腹内瞬间炸起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缓缓流下来。他觉得几乎没法看清眼前慕容离的样子,不自觉地往后踉跄几步。
慕容离是一时气话,如今自知失言,看到执明这样自然是心下愧疚至极,赶紧伸手去扶执明,却没想到执明往身旁的柱子上靠过去,眉头皱得更紧,捂住肚子呼吸瞬间就粗重起来。
“王上……”慕容离不知道执明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动手,怕不是惹怒就是碰伤了他。直到他发现执明身体靠着柱子不停向下滑,按在肚子上的手越发收紧,他心下一惊赶紧上去把执明拢进臂弯里。
执明在他怀里痛得打颤,眼睛闭着脸色煞白。慕容离用空出来的手覆上他圆润的腹部,惊觉手下已经硬成一片。
执明强撑着抬起手扯住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扶本王去躺着……叫医丞来,然后你出去。”
慕容离敏感地嗅到空气里淡淡的腥味,看向执明的腿间,果然已经是几道水痕。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心都颤了,一生中没有何时像如今这样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对外喊了点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执明抱到床上的,他只是紧紧抱着执明,看到他的冷汗滑进鬓发里,没有血色的唇被咬破出血,喉咙里压抑的呻吟和在汹涌疼痛中难耐的辗转却无能为力。
他从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医丞来得很快,为执明诊完脉神色复杂地看着慕容离,摸了摸胡子写下药方,才去向慕容离回报。
“大人,王上这是受到刺激心绪不平导致破水,如今产道尚未开全,王上一直痛着容易脱力,臣开了剂药让王上先喝下去,多少吊吊精神。”
慕容离跪在执明床边,抓着他的手,伸手去抹他额上颗颗冷汗,却被执明伸手挥开。
“兰台令……可还记得本王刚说过什么?”
“出去!”
“既然我比不得他……天权也不如故国,本王也不留……唔……你即刻便起身回去吧。”
执明咬着牙忍痛,对不起啊阿离,这个样子要让你看到怎么得了,而且……医丞早就说过孩子下来得难,让阿离在反而还把孩子难下来归咎到他自己身上。
还记得刚怀上几个月的时候,孕期反应严重,他还真当自己不知道他见不得自己难受想暗搓搓把孩子弄掉的事。执明想到这,有些发笑,他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把笑意掩饰下去。
慕容离没想到执明居然这个时候还要自己离开,他简直觉得不可置信,他看着执明细细地问他。
“王上当真要我走?”
执明把头转回去面对墙壁。
“是。”
“打定主意再不相见?”
执明暗自忍下腹内霎时席卷起来蔓延至全身的痛,平了平气息,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慕容离如遭雷击,他咬咬牙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松开执明的手取下发上的血玉发簪,放在执明床边。
“在天权的日子,劳王上挂心关怀,臣此自去,一别两宽。”
他浑浑噩噩不知怎么踏出大门,自然也看不见执明在他转身离去后抬手抓住发簪攥在胸口,按着肚子压抑痛呼的场景。
医丞来来往往端着热水和药,执明痛得昏沉,阵痛迭起里撕扯锦被的手指愈发无力。太傅匆匆赶来,听见屋内断断续续的声响心痛地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头冷汗淋漓地在疼痛里辗转的执明终于还是熬到了产穴开全的时刻。接生的医丞在他肚子上摸了几把,眉头皱得愈发紧。
执明肚子里的孩子胎位居然也不正。
老医丞看了一眼被子里已经惨白虚弱只是无意识挣扎的人,深知假如不正胎位就是一尸两命,他叹口气,对执明作揖。
“王上,臣得罪了。”
执明刚熬过一阵宫缩,神智并不甚清明,听见医丞这么说,动动嘴唇,发出的只是气音。
“保……孩子……”
老医丞摇摇头,拿出针在执明隆起的肚子上扎了几处,刺激孩子转身。孩子开始缓慢地转动,撕裂的剧痛让执明连惨叫都叫不出声,手指死死揪紧被面,笨重的身体抬起来一下又马上无力地落下,胎儿在父体内光踢打都有痛感,更何况是转身这种大动作。
他微弱地极力往后仰着脖颈,冷汗混着眼泪滑下去,等到孩子彻底转完身安静下来,执明彻底脱了力,瘫软在被子里唇瓣颤动,无声但喊的还是那个名字:
“阿离……”
宫缩接踵而至,执明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疼得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孩子在体内慢慢破开层层阻碍的过程对执明来说无一不是折磨。孩子终于下到了盆骨处,老医丞正要叫执明用力,就被一只湿漉漉的手轻轻扯住:
“压腹……”
医丞吓了一跳:
“王上这……万万使不得啊!纵然孩子下来,也极其容易造成血崩,还望王上三思!”
执明脸色煞白,持续剧烈的疼痛已经使他完全没有力气,但他还是对上医丞的眼睛,虚弱地告诉他:
“压腹……”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好疼,真的太疼了。
医丞心一狠压了下去,执明被腹中炸裂的痛楚逼迫出支离破碎的嘶吼。终于还是结束了……他眼前一片模糊,小腹处突然一阵宫缩般的痛,然后就听见身边惊慌的吵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有点冷啊,还有点累。执明半闭上眼睛,直到他好像看见慕容离出现在他的床边。
慕容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王城,待他头脑缓过来,已经离天权王宫有了一些距离。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突然意识到执明要自己走肯定是别有用心,瞬间不安和担忧袭上心头,他立刻叫停马车,运用轻功向皇宫赶去。
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了回来,慕容离急匆匆地往执明的寝宫去,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大人,王上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不管慕容离怎么说,门口的侍卫就是不放行,简直要逼他用武。又担心惊着执明,只好退而求其次,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等侍卫开口,门就从里面打开,执明近身的侍从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慕容离又是激动又是叹气摇头。慕容离一颗心吊起来,连忙问执明的情况。
“王上从前小产的时候就伤了底子,这个孩子又胎位不正,生的时候受了好多苦。”
侍从第一句话,就把慕容离打蒙了。
执明小产?
“王上何时小产?”慕容离紧紧抓着侍从的手,觉得自己怕是今天染上心疾,不然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
侍从有些奇怪:
“慕容大人不知道吗?大概就是您刚跟王上回来的时候,王上夜里突然疼起来,出了好多血,后来医丞才知道已经有两个月身孕。”
他偷偷地看了看慕容离的神色,小声说:
“医丞说王上是太过于劳累才会小产,事后也不曾好好将养……”
寝殿里破碎的痛吟打断侍从的话,慕容离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绞成一团,他只想马上见到执明。
告诉他,我错了,我爱你。
婴儿的哭声接踵而至,慕容离略松了口气,却被惊慌失措冲出来的医丞打回原形。医丞一手都是血,冲着外面的慕容离就跪下了:
“兰台令大人……王上血崩!怕是……”
慕容离一个字都不想多听,推开医丞就往里冲,侍卫再拦便不再留情以武力对抗。
等到了殿内,汹涌的血腥味几乎让他晕过去。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执明床前,看到床上的人,觉得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了。
执明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气息微弱,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搭在被子外面。
慕容离轻轻揭开执明下身盖着的被子,双腿之间血流如注,把床单染得一片殷红。
他腿一软就跪在了执明面前。
慕容离抖抖索索地抓住执明的手。这一次,执明没有再挣开他。
感受到有人到来,执明勉力睁开眼睛,看见慕容离,撑起虚弱的笑:
“阿离……”
慕容离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
“阿离……看过孩子吗,以后……你要好好……教导他……”
执明闭着眼睛,声音几乎已经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
慕容离吻去他额头刚刚生产时溢出的冷汗,抱得紧了些。
“王上,我错了,我刚说的都不是真话,气话当不得真……”
执明无力地笑,轻轻回握他的手。
“本王自恃一生不曾欺骗过你,除了适才……”
慕容离把脸贴在执明脸上,声音轻轻的:“王上曾问过我想要些什么,如今我说我要王上活下来,王上不能不答应我。”
执明强撑着精神,侧过头在慕容离面颊上印下一个吻。
“那本王……可能要食言了……”
“这一生……一直是本王追着阿离,但是一直……追着阿离,也很累的……所以下辈子,换阿离来追我……好不好……”
慕容离如今只觉得胸口疼闷,听了执明这句话更觉难受,努力压制不成,猛地侧过头呕出一口血来。
执明有些着急,但已自身难保,只是有心无力。
慕容离唇上猩红,又咳了几声也是次次带血,竟是笑了。
“王上看到了,假如王上敢放手去了,我就跟着王上去。”
执明轻轻叹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渐渐散去,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医丞纷纷上来把脉检查,开方灌药,好不容易把执明的血止住。
想给慕容离检查时,才发现慕容离只是抱着执明拒绝所有人靠近,无奈之下只得让他径自去了。
等执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三天后的早晨了。尽管腹部还是有些隐痛,但跟之前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屋外有哄小孩子的声音越来越近。门从外面被推开,慕容离看着已经自己坐起来对着他眨眨眼睛的执明,几乎要哭出来。
手上的小儿子又哇哇地嚷嚷起来,他抱着儿子走到执明身边。执明伸手揭了下他手上的襁褓,笑着低声对他说:
“照顾孩子,辛苦了。”
慕容离不说话,把孩子的襁褓盖好,空出一只手轻轻把执明的头按向自己的方向。
窗外还能听见春末的鸟鸣,小儿子安静地唆手指,慕容离跟执明接了个漫长的吻,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执明看着对面谪仙一般的人,看着那人拉住自己的手。
“王上与我差点就到地府去做苦命鸳鸯了。”
执明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慕容离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百姓总说,过了命的伴侣就能过一辈子,王上可知是什么道理?”
执明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怎么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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